歷年聯合國評選世界最幸福國家,北歐的丹麥、瑞典、芬蘭、挪威和冰島五國名列其中。上述五國以生活水平、工資收入、教育、福利等帶動社會活力和創新,長年處於和平富足,舉世尊重。
新加坡人均收入亞洲第一,2023年的GDP已達到八萬四千美元。其市場經濟、金融中心、教育和醫療體系、政府施政高效和基礎建設等等享譽國際。
新加坡與上述北歐五國一樣,都是資本主義的西方集團,除了瑞典,也都是「小國寡民」。相對於「東大」,算是「西小」。
新加坡之所以稱得上「亞洲典範」,與日本、韓國、以色列並列亞洲最發達國家。除了上述標簽,更有種族平等、純潔美德、和平進步、團結互助的民間社會;議會共和,民選總統的政治體制。
新加坡也有先天不足之處:四面環海,要依賴馬來西亞提供淡水,沒有農村,大多數食用品依靠進口。常年氣候炎熱,生活成本較高。
客觀上,新加坡的地理位置是其得以發展經濟的有利條件:連接亞、歐、非三大洲的航運通道。但新加坡不像中東產油國那樣「靠天吃飯」,而是大力發展製造業,其半導體製造業,佔全球設備市場五分之一,對外廣泛與世界建立經濟聯繫,對內大力投資教育,發展科技。所以新加坡不像中東產油國那樣,不是外爭,就是內鬥,經濟單一,原地踏步。
新加坡人口六百多萬,面積只有香港的三份之二。華族佔全國人口略高於七成,馬來族約二成,接下來是印度族,餘下的是其他歐裔。歷屆總理都是華族,基本上是華人治理的國家。
新加坡的成功,主觀上,一是獨特的中西方各取所長相結合:儒家的傳統文化和西方的自由民主政體。新加坡曾是英國的殖民地,她繼承宗主國的制度、教育和法律,還是英聯邦成員。
新加坡的社會風氣十分良好,自覺的道德規範,犯罪率極低,治安極佳,舉世聞名。這方面,許多歐美西方國家做不到;政治開明,階級融合,基本沒有內憂外患,以和為貴。這方面,許多亞洲國家做不到。
二是法律嚴明。新加坡對犯罪分子決不寬容,涉毒大多被判死刑,刑事犯罪鞭刑以候,把犯罪者打到皮開肉綻。這些在西方國家看來都是不可思議。因為許多國家都廢除死刑,鞭刑也屬「野蠻」手段。但新加坡一直「我行我素」。這可理解為正是為了免於死刑,減少鞭刑,防範於未然;
三是官場清正。幾乎所有官員都明白「功名如糞土」、「錢財身外物」的道理。官場沒有「歌功頌德」之風,其聲譽來自外間評價,人民讚許。歷屆總理相互繼承「為國民實辦事」的公僕傳統。絕不可能發生捲款外逃之事。走後門、搞關係也不可思議。高官言行親善,與民平等,謙卑謹慎,沒有訓人面孔,不會高高在上。官正則民純,豈有坑蒙拐騙、食物互害之社會風氣?可以想像,老人路上摔倒,行人必爭先恐後前去攙扶,不會「避之則吉」。
四是國防強大。新加坡小國寡民,但軍事實力世界排名第三十,東南亞首強。其有正規軍七萬,後備軍三十五萬,如果總動員,陸軍可達百萬。因為每個男性國民一生都要經過軍訓,入兵役。新加坡擁有美、法先進戰機,護衛艦、潛艇、登陸艦等。備戰就是阻戰,和平全靠實力。
五是民族和諧。新加坡不論族裔多寡,彼此社會地位平等,待遇平等,互相尊重,共榮並進。政府鼓勵不同族裔按比例混居,不要分化。華族不自以為「人多勢眾」,也不採納「炎黃子孫」之說;馬來族不會推行極端回教,印度族不強推三大主神──「產生、維護和毀滅、更替萬物」的至高無上之宗教。華族舉辦大大小小的傳統節慶熱鬧非凡,馬來族熱烈慶祝開齋節、伊斯蘭新年等,每逢印度節慶,印度的神廟擠滿了印度族民,讓人們以為來到印度國。一般來說,宗教都有「排他性」,新加坡卻創造奇跡,佛教、基督教、伊斯蘭和印度教平等共存。
六,貧窮減少。新加坡也有貧富懸殊,但在政府照顧下,貧窮日益減少。沒有貧民窟,政府常年建造公屋,讓居者有其屋。似乎沒有乞丐、討錢獻藝。我女兒在新加坡的朋友告訴我,若有人要在路邊以獻藝彈唱討錢,要向政府申請,並給出理由。這位朋友說:「好像沒見到流浪漢。」
我到過新加坡三次,印象深刻:街道清潔,遺物放心,搭車安全,同行有禮。我在唐人街「牛車水」附近目睹印度族裔在其神廟舉行宗教儀式的熱鬧場面,也在朋友推薦下參加華族的慶祝中元節:都是人山人海,儀式隆重,神聖莊嚴。新加坡旅游景點不多,為了吸引更多遊客,政府於多年前設立賭場。賭博會產生許多社會問題,政府規定本國民或永久居民進入賭場必交付一百五十新加坡元。今年八月初,我在新加坡旅遊,到濱海灣金沙娛樂場參觀。出入場都要檢查護照,拍照、登記。儼然如出入海關。每部老虎機都有「不要對賭博入迷」之類的標識警示,也有時間限制,提醒人們不要流連忘返。
今年八月九日,正是新加坡獨立六十週年大慶,我和家人跟著人流來到政府大廈前面的大草場與濱海灣一帶,數以萬計的民眾坐在地上等待下午五點半開始的煙花表演、戰機巡禮。附近有兩個大型娛樂和飲食廣場,秩序井然,乾淨衛生。坐在鄰近的一位馬來婦女見我們的礦泉水快喝完,便給我們送來一瓶,微笑說:「別客氣!」我們多次乘坐地鐵,因路不熟悉,經常要問路人,人人都熱情相告。有一位從已進閘口的婦人還特地走出來,帶我們出去另找地鐵站。有一次是一位婦女為我們指路後說:「你們不懂路,儘管放心問路人,我們新加坡人人都會告訴你。」
從細節也可看出新加坡施政處處為民著想:連接不斷的上層大型商場取代路面的行人道,解決人口密集、交通擁擠的難題。這些商場並非僅僅做生意,有免費乒乓球台、收費攀岩、水上划船……洗手間到處都有,方便行人。公路每到一處有摩托車駕駛員的避雨小亭,公寓、民居點的地面走廊可遮陽擋雨,一直到街道口。生意也做到極致,居然有可獨處一室陪狗、陪貓為伴,按時收費。
新加坡的外國遊客數量龐大,勢頭強勁。歷年遊客人數接近本國人口三倍,達到一千六百萬。其中,中國遊客佔大比例,他們見到新加坡華裔,交談中,總有人問:「這樣說來,你們是中國人了?」得到的答復幾乎都是:「不!我們是新加坡人。」上述那位新加坡的朋友也遇到同樣的問話。他說:「我不能說我是中國人。這種說法對和我原來一起服兵役的馬來族戰友是不合理、不公平的。」
「我們都是新加坡人。」新加坡有今天的成績,也來自全體新加坡人的共識。這是團結的基礎,必須珍惜、維護、堅守。新加坡堅決拒絕外國意識形態宣傳、滲透。英文為官方唯一文字,男女老少通曉英語。路上所見,到處是英文。中文只見於唐人街。當然,重要機構如機場的工作人員華語流利。
回憶歷史,上世紀六十年代,東南亞的印尼和緬甸華僑深受中國文革影響,與當地共產派配合搞起世界革命,宣傳激進思想,結果引來兩國排華浪潮,悲慘收場。柬埔寨華僑也是有樣學樣,結果是蒙冤受屈白送死,都是死傷數十萬計。泰國和菲律賓限制華人學習華文,可防止外國文化滲透,進而天下大亂。華人自保就是融入當地社會。愛祖國沒錯,但是切身利益在當地國。當年新加坡華人若走印、緬、柬「愛國華僑」之路,必然被鬧個翻天,全民大亂鬥,大概率沒有今日之輝煌成就。歷史是非對錯昭然若揭。
鄧小平多次就政治改革請教於新加坡國父李光耀,國共兩黨領導人首次見面的習馬會在新加坡舉行,美國總統特朗普和「宇宙紅太陽」金正恩首次見面也是在新加坡。新加坡的護照可獲得免簽證高達一百九十二多個國家和地區,幾乎囊括全世界,超越北歐,排名第一。
世上無天堂,新加坡加油!
(2025年10月23日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