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生時代,不論在哪裡,我們的老師全都教導我們長大了要為社會大眾服務;如果我們當上教師,也一樣教導學生學了文化知識,日後有本領,就要貢獻給社會大眾。「學以致用」、「言行一致」,也是老師鞭策學生、耳熟能詳的話語。此為人生意義。
美國是移民國家,各式各樣的人湧入美國,形成世界民族大家庭。人們懷揣夢想,相信經過不懈奮鬥就會實現。美國文化、科技、軍事、政治、經濟、世界影響力等等,舉世無雙。更重要的是鼓勵個人自由發展,這給有志向、有毅力的人帶來機會。
我與大多數人一樣,初到美國,生活所逼,只好在餐館打工,後來開了外賣餐館,但與小時要當中醫生的理想截然不同。我的父親說:「中醫生,不求於人,人求於你。」我的大伯說:「我最大的希望是你開藥材店,當中醫生。我們眾多子孫就剩下你一個人了。不要到了我們這一代就失傳。」我的摯友說:「中醫生,一枝筆,一張紙就能為社會服務。」等等。
多數行業,都有服務性質。但中醫不同,治病助人,先有慈悲心,絕非奸商市儈。在美國發展中醫藥意義很大:讓西方人認識中華醫藥文化和天然草藥的神奇,給不信任西醫者、不識英語者提供方便,也或許可以減少西醫資源等等。
我於一九九七年三月二十三日在費城唐人街開張了「長壽堂藥材店」。當時困難很多:小小唐人街已有多家藥材店,沒有行醫經驗,還不知批發公司在哪裏?又如何考取行醫執照等等。這些事情,沒人幫你。
千頭萬緒,萬事起頭難。開張後,果然沒有生意。店東為我們擔心,建議我們花錢做廣告。我當時依然信心十足:路遙知馬力,日久見人心。柬埔寨難民也會創造奇蹟。果然生意逐日、逐月、逐年好。
除了開張日,二十八年來,我們從不登廣告。如今,唐人街前後共有八家藥材店多年前已經陸續關門,費城其他地區的藥材店大多也關門了。而我們是如日東昇,每天四五個人從開門忙到打烊。現在遇到新的困難:沒時間吃午餐,精神壓力大。
前來求診者,華人與其他族裔,大約各佔一半。除了方脈,我們還有針灸、中美成藥、全美網站郵購等服務。
這點成績,我們如何做到?
一,學以致用,立志「長大了為社會大眾服務」;
二,紅色高棉苦難的啟示:禁錮在鐵幕中,渴望一朝施展抱負、大展鴻圖;
三,推己及人,幫助弱者。病人就是弱者;
四,謙虛謹慎,邊實踐邊學習,經常總結經驗;
五,熱愛中華醫學文化;
六,家庭式經營有優勢;
七,地處市中心,交通方便。外州來客經95號公路可直達唐人街。
病人要求抄下我的處方,歡迎。處方字體端正,絕不故弄玄虛,無需保密。
遠地的求醫者,可供給藥方,方便在當地購買。以後可在電話中聯繫。
每次診病,必要告訴患者如何配合生活起居,強調精神因素的重要性。
診病後,我大多會向患者說:「您服了此藥,症狀會減輕,人有精神有力氣,很舒服。」病人聽了會有樂觀情緒。當然,首要是我自己有信心。
盡量幫病人節省金錢和時間,持之以恆,口碑相傳,生意自然好。這是「專門利人,順便利己。」
我有時間就整理自己的處方。邊整理邊復習。後年,我要出版「三十年中醫經驗方」,選出三十年來療效最好的全部藥方,涵蓋各種病症。內容豐富,敘述簡明、公開透明,具實用性。對中醫同行和對中草藥有興趣者必有交流和參考價值。
學無止境,唯勤是岸。真心實意,助人利己。奧妙在此。
(2025年7月20日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