甥女和甥兒帶孩子來家拜年 |
星期三晚上小女特地花兩個鐘頭的車程從麥大校舍趕回家,雖然沒有吃上團年飯,也算能陪媽媽過年;除夕夜拿封「壓歲錢」放在枕頭下,大年初一向我們說聲「恭喜發財,利是逗來」,拿紅包後再趕回去上課。大女兒請不了假,一大清早就出門,由於早出晚歸,我和她已多天未見過面。
豬年的滿身臭汗,留到鼠年才洗澡。倒下床睡不到兩個鐘頭,就被長途電話喚醒,朦朧中幸好還找得到幾句祝福的「例牌」話,也幸好還認得出對方是誰,不會擺烏龍將張三當作李四。再也睡不下,找出電話簿,逐一向長輩拜年。然後磨墨寫字,算是「開筆大吉」。雖然人在天涯,但總該有點過年的氣氛,和往年一樣,怕被風吹走,我的紅紙春聯不是貼在大門外,而是貼在門內,這當然稱不上「桃符」,因為不能取代神荼鬱壘,不是為了鎮邪,更不是為了嚇走那隻凶猛的「年」。
大年初一,眾甥來家裡拜年時合影 |
由於過年不許提傷心事,所以,2月9日那天是子漢先生逝世一週年忌日,我也沒有向任何人提及,只默默寫了兩首詩憑弔一番,願子漢先生在天之靈有知,今夜到我夢中來一敘,把盞共飲。
沒有什麼比收到親友賀年卡來得興奮,特別是親筆書寫的遠方來郵,都令寒冷的春節增添溫暖。我收到紫雲詩友寄來精美的2008鼠年賀卡後,就拿去彩色複印,再寄給同輩朋友、同學,而將多倫多買到的大紅金鼠賀卡寄給長輩。網上收到文友寄贈的「年年有魚」,一動滑鼠,游魚就跟鼠游移,我立刻轉寄親友,他們都感謝一番,只有紫雲非常有見地,她來郵說:這條魚也太辛苦了!真是「一語中的」,的確,魚兒不是悠哉閑哉、自由自在地游動,而是被滑鼠牽引,如果鼠兒跑得快,魚兒疲於奔命的慌張竄逃,也怪可憐的。還是紫雲的腦筋轉得快!而鼠年詠「滑鼠」的靈感,還要讚劉家驊詩友,他回到溫州後,上了「廣州老伯」網頁,才讀到各期《詩壇》贈詩,隨即電郵大作多首。他探親後回國,我遺憾沒有像與敖詩豪相識那樣,到劉家按門鈴進去相見。他吩咐好友寄來《鹿城詩詞》、《北山耘埆》、《南野耕巖》等詩集,我還未向徐西樓先生、高壽孝先生致謝。
新年收到的珍貴禮物,是香港許昭華同學寄贈的《近四百年五百家詩選》,厚約600頁,精裝本,是香港瀛海詩詞學會編印,由昭華學長負責編選,工程浩大,由明末1527年生的李贄至1989年生的宋菁菁,共輯選詩人527家,詩作2346首,內中包括湯顯祖、馮夢龍、黃宗羲、孔尚任、納蘭性德、林則徐、龔自珍、李大釗、毛澤東、老舍、鄧拓等等,由於嚴守平水韻格律,對當代作者來稿精挑細選,從三千多位詩家兩萬多首中,入選之百分率非常低,主編嚴謹由此可見,值得推薦。
有幸和好友懷石兄共度難忘的鼠年新正,與兄嫂合唱數首名曲,不亦樂乎!當年幾位好友聚集磨瓚坊,引吭高歌,如今各散西東,怎不興嘆江山依舊,人事全非?猶憶千禧龍年新正,與懷石兄拜訪五知堂主寒門書生,即席揮毫,以白鶴酒代屠蘇暢飲,留詩為證,轉眼8年已過,能不噓唏?
(2008.02.15《華僑新報》第886期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