驚悉紫雲詩友的母親10月16日在國內病逝,我收到電郵時已是19日晚。紫雲詩友在給好友的信中寫道:「今天清晨我做了一個夢,夢見我回家了,媽媽頭髮黑黑的,臉白白胖胖的。我從來沒有這麼清晰地在夢中見到她老人家,而且媽媽滿頭白髮已有20餘年了,人也很清瘦。媽媽從床上坐了起來對我笑,我高興地說:是在等著我回來吧?媽媽只是笑不說話,我與媽媽走出了房間(像是飄走的),可是轉眼她不見了,我正在找她,就看見她坐在一棟漂亮的房子前面的一個大圓石頭上,陽光很亮,有點晃著她的眼睛。」她醒後,就接到妹妹的長途電話,告知母親在凌晨兩點走了。
樹欲靜而風不止,子欲養而親不在,關山遠阻,人天永隔,不能回家見母親最後一面,沒能趕去送母親最後一程,這痛苦滋味,我最清楚。上星期四是母親33年忌日,星期三那天交完稿已是下午近兩點,匆匆上樓睡下,就夢見母親。已經好幾年了,母親沒有到我夢中來,這一次的夢境是那麼清晰,那麼近距離。當時我正開車,只見忽然漫天風沙,晴空昏暗一片,儘管我的車窗關緊,沙塵依然吹進車內。風沙令我的能見度近乎零,不能再開車,我闖過一個十字路口,就在交通燈轉角處停了下來,打開車門,黃沙乍停,狂風不止,只見母親站在不遠處,向我招手;她的白髮被風吹亂,我用盡平生氣力高喊,幸好母親竟然聽得見,她朝我走來,交了一個大黑膠桶給我,好像是汽油桶之類,我按遙控打開車後廂,母親還說,這不是你的車,她順手將車廂關上;又指著我的車,然後與我將好重的大膠桶搬進車廂。我一上車,又是風沙狂起,我不顧一切,帶母親離開,誰知原來母親根本就沒上我的車,她還在向我揮手告別。我想回去接她,車子就一直無法掉頭,終於我醒了過來,望一望鬧鐘,才下午3點,再也睡不下,洗個熱水澡,腦海中還是狂風、黃沙和母親。
紫雲詩友喪母之痛,化為悲歌,填了一首《霜天曉角》,讀後感慨萬千,我將悼詞轉寄詩友,陸續收到輓聯、詩詞,有《燭影搖紅》、《鎖窗寒》、《更漏子》等,我在工廠連夜構思,將這幾個詞牌組成輓聯,交給《華僑新報》,以魁北克中華詩詞研究會全體仝人名義,刊登悼辭:
夢斷他鄉烏啼冷月三更燭影搖紅飲恨空懷孝女心。
這幾期的《詩壇》都交由紫雲詩友組稿編輯,我僅從旁協助,今期她即使傷心欲絕,仍不忘為詩友之出錯提意見。我為了讓她有喘息的空間,暫停其編稿工作,待她哀痛情緒逐漸平緩再接棒。
這幾期的《詩壇》都交由紫雲詩友組稿編輯,我僅從旁協助,今期她即使傷心欲絕,仍不忘為詩友之出錯提意見。我為了讓她有喘息的空間,暫停其編稿工作,待她哀痛情緒逐漸平緩再接棒。
我們夫妻不棄不離、互愛互敬 |
臥房牆上落地大地圖 |
黃道超伉儷大駕光臨麗璧軒,在客廳留影 |
(2008.10.24《華僑新報》第922期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