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5篇：《奪秒》

好友王君來電話，告知陳健新兄於3月24日病逝的噩耗，令我整個人愣住。健新兄肖虎，1950年生，本市柬華協會前主席，法國巴黎大學工商管理碩士，來滿地可後繼續攻讀法律，於1996年考取律師資格，堪稱潮州同鄉和柬華僑胞之驕傲。當時曾代潮州同鄉會撰兩聯賀其律師樓開業：

健將贏公堂，口若懸河匡正義；
新星耀法界，心如止水見良知。（刊於《華僑新報》1996.06.07）

健談雄辯，不愧潮州人健將；
新論偉言，堪稱法律界新星。（刊於《滿華報》1996.06.14）

我認識健新兄已經25年。早在1980年初，到華人服務中心詢問關於擔保親屬移民之手續，健新兄熱情接待，為我詳細解說，並寫了封信給我去找杜寶田神父，謂未婚夫妻一旦結婚，會由杜神父主持婚禮見證。後來杜神父因車禍養傷，我們只好到魁北克法庭婚姻註冊處辦理結婚登記。從申請擔保開始，到赴香港將另一半接來加國，健新兄一直為我們奔走，分文不取，1982年2月25日，他在法庭婚姻註冊處見證法官宣佈我們成為合法配偶，還拍了不少照片留念。如今，他悄悄地走了，音容宛在，留下笑聲，留下無數點滴追憶。據悉，五、六年前他做了肝臟移植手術，一位溫哥華器官捐贈者因車禍喪生，將肝臟從五千多公里外送達滿地可，移植健新兄體內後情況穩定，病情逐漸好轉。語言表達能力也開始恢復中，畢竟他是位精通法語的雄辯律師，如今被困於病床，這打擊的確很大。健新兄求生慾很強，並沒有放棄與病魔搏鬥的每一刻，他還要求朋友陪伴到法庭旁聽審案，希望有朝一日能完全康復，重新站在庭上。然而，這一天永遠也沒有到來！

從健新兄與病魔熬戰的漫長年月，令人想起近日美國佛羅里達州植物人泰莉‧施亞佛被下令拔除維生管的事件，1990年2月25日，26歲的泰莉心臟停止跳動，腦部缺氧，成了植物人；15年來，佛州議會與聯邦法院就泰莉應否移除維生系統出現無數次的訴訟。今年3月18日，泰莉維生系統遭移除，到今天已經12天沒有水和營養，相信近日會死去。這與日前渥太華老翁永別家人宣佈安樂死完全不同，選擇繼續痛苦維持植物人狀態還是拔掉維生管，這裡面還牽涉到宗教、人道等問題。本文見報時是4月1日，兩年前的愚人節，張國榮選擇從廿幾層大廈上飛墮而下，在事業巔峰時草草結束47歲人生，恰恰相反，余綺霞、羅文、梅艷芳和黃霑等人頑強地與癌症搏鬥，勇敢面對死神的挑戰，雖然最後依然鬥不過病魔，但他們始終沒有放棄，他們沒有選擇自殺結束生命。

死者已矣！活著的呢？城中熱門話題，除了地震海嘯，還有老夫少妻，82歲的老頭娶28歲的姑娘，他們敢於挑戰傳統，敢於「活下去！」世界上首位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的華人科學家楊振寧，於老伴逝世不到一年再度結婚，楊振寧與杜聿明將軍的女兒杜致禮結縭54年後，再與小他54年的翁帆共結連理。對於這段備受爭議、敢做敢為的「祖孫戀」，楊振寧說：再過三、四十年，人們會讚賞他今天之創舉，「吹皺一池春水，干卿何事？」一個願嫁，一個敢娶，誰也管不著。

從陳健新之英年早逝，張國榮之自尋短見，楊振寧之「臨老入花叢」，方知人生苦短，必須珍惜眼前人，應該趁思維未癡呆、記憶尚清晰時，爭分奪秒與時間賽跑。從多倫多回來後，受了朋友的忠告和老師的啟發，我開始在網上投稿，將無法於本欄發表的長文寄往多維網，陸續刊登了十來篇，並設立「專集」www1.chinesenewsnet.com/feature/opn157/index.html
，可以一次過瀏覽所有刊登過的文章，九年來寫了約450篇，讀者只局限在滿地可，要衝出魁省，衝出加國，要成千上萬網友都能讀到自己文章，就必須到網海去乘風破浪，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讀者。

我訂下寫作計劃，以資料蒐集為主，目前先深入淺出從「知多少」開始，打算寫到一百篇，就付梓出版一部「天南地北知多少？」兩個月來已經刊登的文章包括有：「評二月河清宮系列中，凡代撰舊體詩作，都犯了詩家大忌！」「民主是以民為主還是為民作主？」「世界政黨知多少？」「多少政治人物都不得善終！」「古今中外屬雞名人知多少？」「中國駐外大使知多少？」「古今中外傑出女流知多少？」「世界各國政壇人物掌權年頭知多少？」「世界各國議會知多少？」「帝王系列之一：中國皇帝知多少？」「帝王系列之二：中國歷代皇帝大都不能善終！」已寄出未刊載的還有：「帝王系列之三：各國末代皇帝知多少？」「帝王系列之四：各國皇帝在位時間知多少？」未完成的還有「壽命系列五篇」和其他資料蒐集文章十多篇，打算每週寄一篇。

在多維網的文章發表後，我到Google和Yahoo去搜索，才發現被十多個網頁轉載，而且有些網頁必須註冊會員才能閱讀裡面的東西，像大陸的華軍網www.huajun.com，只有目錄；而北京文化論壇竟然註明：「此帖子已經被作者編輯過」，我這原作者連閱讀都不行，當然無法「編輯」啦！湖南紅網www.bbs.rednet.com，搜狐房地產網，凱迪網等都不約而同地將「屬雞名人知多少？」中關於屬雞的華國鋒與屬羊的趙紫陽一大段刪除，以致後面句子接不上。其他如安省華人網www.ontariochinese.com ，星網www.newstarnet.com，邁阿密華僑新聞網www.ocn-miami.com，看中國網www.secretchina.com等則保留原狀，一字不改。還有許多內地簡體字網頁，大多轉載一兩天就消失了。朋友來電話告知，紐約某報也轉載。曾去信多維網要求追究轉載者，回答是：網上轉載很難避免，只要作者名字仍保留，「寄自加拿大蒙特利爾」的字樣還在，也就算了。
（2005.04.01《華僑新報》第736期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