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用「彩霞」來形容長者,而不捨得用「夕陽」,彩霞滿天可以包括朝霞和晚霞,沒有「夕陽無限好,只是近黃昏」的悲嘆。說真的,十幾年前我對平水韻還是一知半解,對入聲也經常當平聲用,所以《彩霞》這歌詞也只能算是有點韻味之「歌」,而與講究平仄的詩詞則相差十萬八千里:
《彩霞》白墨作詞,由施世雄老師譜曲 |
闖蕩江湖,痛嚐辛酸甘苦;風塵僕僕,閱遍人情世故,透看一生榮辱。富貴浮雲,虛懷若谷!松柏長青添海屋,枝葉碩茂根深柢固。莫嘆夕陽歸路,彩霞媲美朝陽出,琳瑯滿目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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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曾習之老師攝於愛城敬老培英協會會址 |
20年風雨瞬間過,敬老社正名敬老培英協會,自置會址,會務蒸蒸日上,成為愛城一大社團。曾習之老師作為拓荒者,功不可抹,作為特刊主編,即使遠在北京,他依然沒有放下編輯組稿這繁重擔子,他繼《紅楓片片情》之後,正撰寫回憶錄,趕在80大壽時付梓。我以「敬老頌」贈之:
頭白鬢灰心赤紅,晚霞盡染映林楓。
滄桑若夢思成敗,歲月如雲閱寇雄。
華髮增添多睿智,年輪積累益才聰。
枯榮見慣堪知足,柱石樑材德業隆。
聽說曾老師夫婦今夏會到訪滿城,然後再去美國參加會議。屆時將下榻寒舍,師生有機會促膝夜談,雖然現在已不能「秉燭」或「共剪西窗燭」,但能與師一席話,勝讀十年書,已慰平生矣!
頃接福州敖詩豪先生來信,讀後百感交集。敖先生透露許之遠老師去年11月初曾到福州相晤,當時恰逢夫人剛仙遊不久,無心多陪伴,有失遠迎。原來敖夫人因罹糖尿病腦梗塞病逝,猶憶當年敖先生夫婦住在滿地可林肯大樓時,我每次到他們家,敖夫人熱情款待,端出熱騰騰的點心,一定要留我吃頓飯才肯讓我走,沒想到她才60幾歲就辭世。我不知道如何回信慰問這位詩壇好友。
敖先生信末說道:「我近況如常,但由於環境與心境之使然,身心交瘁,已無意揮毫寫作(因為寫作需要靈感與激情),故思之則十分懷念2001年在蒙特利爾的日子。吾弟他日如有來華機會,定要來福州一晤,把酒臨風,徹夜長談,以償夙願。」我答應,有朝一日一定去福州拜訪老朋友。
我有個構想,如果條件允許,詩會組團回中國作一趟「詩詞之旅」,沿詩路尋幽訪古。到汨羅江畔憑弔屈原;到采石磯(牛渚)找尋李白衣冠塚;到武昌登黃鶴樓晴川閣去領略崔顥和李白詩中的壯闊景象;到洞庭湖畔岳陽樓懷念杜甫;到長安灞橋看折柳送別的現場;到赤壁弔古戰場;到姑蘇(蘇州)楓橋(封橋)看看是否夜半能聽到寒山寺的鐘聲?到紹興鑒湖行宮山南麓尋訪陸游的故居;到山西汾陽縣杏花村尋訪杜牧《清明》詩中的酒家故址;到杭州西湖看紀念白居易的「白堤」和紀念蘇東坡的「蘇堤」;到錢塘江觀潮,瞻仰岳飛、于謙墓;到六朝古都金陵(南京)探索烏衣巷、秦淮兩岸、鳳凰台、白鷺洲;到揚州找二十四橋和瓜洲古渡;到山東濟南柳絮泉畔李清照紀念堂;還有孟浩然棲隱的湖北襄陽鹿門山;田園詩人陶淵明位於江西九江廬山南麓的故里。如果還有時間,應該到陜西咸陽渭城探尋王維遺蹤,以及西安藍田尋覓王維輞川遺址。這夢想會否實現呢?
姚奎畫家生前曾約定我,遍遊加拿大每個省,由他作畫,我題詩填詞,出版一本《楓葉國詩畫集》,可惜遺願未了,姚公先去。上週接到其令郎姚庚從溫哥華的長途電話告知近況,他接母親回北京小住,並謂人民美術出版社將為姚奎先生出版大型畫冊,內中分各個時期,在加拿大時期又分為居滿地可和遷居溫哥華兩個階段,而他參加魁華詩會,是重要的一環,詩友贈別他的詩和悼念詩詞文章,都將酌情加入畫冊中。我答應將所有關於姚奎先生的信件墨寶、照片、剪報等全部提供。
譚銳祥壇主未發表的詩近300首已經由老伴全部打字,上週六我應邀與譚公到唐人街飲茶,並將打字稿交給他作最後校對。若加上「詩壇」發表的500多首,應該在八、九百首左右,另附加詩友步韻唱和、贈詩等,這本《譚銳祥詩集》一定像字典那麼厚,非常有份量。譚公逐一問及詩壇各人近況,我告知雷一鳴和吳永存兩位詩友去台灣支援馬英九選總統,雷先生還從高雄傳真詩稿來。
(2008.03.21《華僑新報》第891期)